坐在青泞的石阶上,我手捧著从后方小庙宇顺来的乾硬馒头。
抹下鼻子,也不知道是乾冷馒头本就不香,还是真的闻不到味道。在印象中,最后一次闻到最刺鼻的就是在血尸斗,紫红的视觉、刺激的恶臭,那狰狞令人恐惧的面孔。
思想起,又是一顿忍不住的乾呕。
丢下馒头,我抱著肚子浑身战栗,已经三天没进食的胃袋是吐不出什么东西的,只有稀少泛酸的胃液。艰难的抓掐著喉咙,彷佛这样就能停止呕吐,但只留下大面积的掐痕。
终于,我整个人躺在地上,大口大口喘著气。
我明白的。
爹常说,像我们这种世代家传的活儿,基本是脑袋在绑在裤腰上,哪天带出门掉了,不怨谁,就恨自己技艺差。
我明白的。
二哥觉得我笨,做不来这回事,但到最后,躺在这的是我。
我明白的。
什么都没有了,没有了。
就连同我的鼻子嗅觉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