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檎酉昀

。盗笔、全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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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恋与制作人】罗嘉视角 / 多年以后

#恋与制作人
#私设多
#同系列篇:多年以后 李泽言x你

《多年以后》罗嘉篇

彩排完后,我从后门打算抓紧时间离开一会。

却不巧半路途中被人拦住,这人印象中是这次资方者之一。对方说着一口不流利的中文,表面彬彬有礼却藏不起来的自大着实可笑,我拢拢头发问来意,回收的讯息却是晚上秀场结束后想要一起吃个饭,无所谓的笑笑后就是对他一声拒绝。

姊很忙,没有时间和这样的人物应酬。

车子行驶在小路,副驾驶座上放着一个食盒,尝试烤的小饼干也不知道符不符合胃口。今天的天气很好,老实说在法国这边待一段时间了还没体验过所谓不好的天气。气温宜人也不常落雨,有的时候披着阳光散步在小街上,整个人懒洋的觉得实在过于美好。

下了车,提着食盒一步一步走过去,眼尖的看到其中一个碑前放了束香根鸢尾,算算时间,得了,是昨天吧。
昨天的天气跟多年前的那天不一样,那时候单独候机的我拉着刚下飞机的她直奔园子。

记者们大部分是闻血而兴奋的鲨,早就在园子门口围了三层就是要第一手的消息,她早就一脸的空茫,被记着们推挤前后。我拉过她,竟不知是天雨和她的手到底是哪个比较寒冷。将大衣罩在她身上,硬生生的便是开了条路把她推进去。

我站在园子门口高台着下巴,不屑一顾还有方才出手推人的动作,镁光灯是直接闪在眼前。

但,这时候,谁怕谁呢?

边回忆过往我边走到那碑隔几个的位置,将食盒放下。这里没有烧纸钱烧香的传统,放个食盒已经算是特别。碍于职业和身分,很多话也只能放在心里不能说出口,免得哪一天就出现在互联网上,就像现在明明只隔几个位置,也不能去看看他。

风还是很暖,我提起食盒往原路走去。

就像来时一样,一个人。

在休息室内我阖上刚刚拿到的剧本,揉了揉眉心,闭上眼半躺在仰椅子上在脑海浏览方才吸收的剧情。

随即而来的是陌生的情感充斥在脑,整个乱哄哄的夹杂各种喜怒哀乐。这状态并不陌生,身为一个演员,要演出更好的角色状态,首先就是把自己当做是那个角色。说来可笑,这种在上学时专业老师的耳提面命,却是最扎实的演戏基础。可惜现在大部分的小生小花偏于明星路线,用脸保障了整台戏的票房。

听闻门被敲响,待我同意后旋开门把而入,正是我的经纪人Gloria。

她无奈的耸耸肩,关上门后手插着腰,一附拿我没奈何的模样。

我知道她的意思,摇摇头表示已经尽力了。要不是是这个秀场,按照我的个性可能是当场更严重的拒绝。Gloria跟了我许多年,她知道这地方对我大约有特殊的意义在,看我这个模样,也只能叹气表示理解。

接着她叙述了一些小方面的八卦,例如那间影视的负责人上礼拜卸任。

我有点恍神,原来已经过这么久了,过到连她都卸任职位了。

那是个充满干劲的女孩子,当初看到她的第一眼便是这样觉得。但碍于一些原因,记忆中那时候我应该是对她很不客气吧。

我笑了出来,让Gloria把我的手机递给我。

Gloria真的是很好的合作者,眼光毒辣却又不会过于强迫,对于手上唯一的艺人──也就是我,她算是百般包容了。有别于我最早跟随的经纪人,那人野心太大手段太脏,甚至把我陷在一个难堪的境界,只为了我更多的知名度,以及她的提成。

处在娱乐圈,大家都说会有很多身不由己,但是从小到大有谁是能自由自在?身不由己的地方处处都是,为了方便为了能更好的处理沟通,就算心里MMP脸上依然笑兮兮。但身不由己不是放纵自己的理由,更不是走快捷方式的借口。

由记得当时刚拿下个小奖项,对于用实力拿奖还沾沾自喜的自己,看着网络爆出连我都不知道的绯闻时,那股失望和充斥内心的整个怒火。我拿着手机质问经纪人,是要别人怎么看我?这评论这么难听,是用绯闻还是用身体换来这个奖项?

我只是想安安静静当一个演员,我可以从龙套开始接起,不要求马上有名气可以接女三女四等等,为什么就这么难?

演戏,是我最渴望以及最喜欢的事业。

经纪人嘴角嘲讽:大部分的都一样,但尝到甜头就乖了,妳只不过还没得到果子而已。

她点开数据,最近上文件的戏收视的确在出绯闻后提升,然而行程表里却被塞了好几个新的饭局。

我看着她,紧紧抓着裤子口袋口。

她还在那边喋喋不休,说对手下的艺人多好多好,这么多的人脉资源也只有我不屑一顾,又说那些听她安排的艺人如今每个都飞黄腾达,甚至还有些嫁入豪门。越听是越想笑,豪门要是这么好进,便不会有这么多人趋之若骛。我没有听她把话说完,自径推门离去。

道不同,不相为谋。

在那之后,我过上了表面勉强迎合经纪人、背后疯狂接打工的日子。对于那时候的身分,要换掉经纪人等于是换一个公司,帐户里的存款对于违约金来说是杯水车薪。

我拿着手机一边浏览微博,一边想起那种日子,摇了摇头。

当初由于有签约不能接私工,加上自己这张脸还是有点辨识度,为了避免麻烦我只能做翻译接案,这种不用面对面、只要透过网络就能接交。有些翻译并不是这么好做,有别于商业文书那种死板板的,更甚而是需要好的文笔,但在此之前的基础便是要熟知这类语言,更甚而有些会用当地俚语。

法文一直是我的强项,这也要感谢于以前资助我的那位夫人。

自小和弟弟都是半工半读,好来维持日常家庭开销还有学费,常年的名列前茅让我拿到一个被资助的名额。我不知道她姓什么叫什么,往来的书信都是称呼她为夫人,她似乎是旅居在法国,而有一个孩子的样子。那一封封的字里行间是透露出知性女性特有的优雅,她写出的文字都有一种魔力,让阅信者会感觉到很舒服,会更愿意敞开心房跟她交谈。

她说,不管是不是女孩子,都要有不可放弃的自尊,一旦自己放弃了,那么谁都不会把妳当做一回事;她说,会资助我除了成绩以外,是曾经在校园内看过我不服输的火辣性子,然而在帮忙人时却是温情如水;她说,法国是个浪漫的国家,这边的女孩都很优秀,因为她们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。感觉妳很适合这地方,以后有机会来看看吧。

随信附上的是一本法语字典,那种书店就能买到的基础文法和词汇,却陪伴我到出社会。

后来我与夫人单方面断开联系,在上高中以后寄给她的信几乎石沈大海,然而资助却是在我毕业以前都没有断过,正如我一样没断过的每个月写信寄信。

很快就接到几项私活,为了保持交稿速度还有质量,那时大概每天睡三小时,凌晨四点就起来做翻译工作,九点准时去公司报到用心做好新一轮的训练和演戏。双份薪水下来,我除了存违约金和留点自己与弟弟的生活费以外,也开始把一小部份的钱跟着信寄过去。

我不知道夫人是否有收到,但我很想跟她分享我的生活,对于我来说夫人大概就是非常亲近的长辈存在。而寄回去的钱,用的是感谢当年她资助的名义,其实私心来说应该是想让夫人买点补品,又或者给她的孩子买点玩具。

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年左右,而我也算是熬出头,拿了当年的百花女配奖,同时也换了一家影视公司摆脱那个经纪人。而翻译工作也从一开始的有活就接的状态,到最后只专注于一位客人的翻译。这位客人应该是个大公司的职员,我猜想着。因为所传来的文件很杂,从一些商场国际会议记录到晦涩的文学翻译都有,通常这种就有可能是上司脑抽了交代下属,然后下属可怜兮兮地找翻译帮忙救急。

想到这边,毫无形象的翻翻白眼,引来正在帮我上妆的造型师的一记敲头。而Gloria正巧捧着花束进来,是一束简单包装的紫荆花。我一瞧便好心情的接过左看右看,顺便询问送花来的那个混蛋到哪里去了。

当年大事小事都找我翻译的混蛋,也只有他还会一直为那人送来紫荆花。

不知不觉把那人当自己亲人,所以护短,所以觉得靠近自己兄弟的女人都是为了他的钱来──当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,像是那个小制作人。

Gloria说他坐在老位子,也是个长情的人。我边换上设计师给的衣物,边笑回大概每年被扣年终太印象深刻,不长情也不行。设计师收收东西先走出去洗刷子,我拨弄着紫荆花,说大概那人周边,都是长情的人,不管关系,总归还是放心不下他。

他一如既往的冷面怼世界,而我们周遭人却是心颤他强硬后的疲惫。

毕竟,他是个很温柔的人哪。

我踏上了舞台,向前走。

第一次在这舞台时,我还是个配角,连自己的专属饰品都没有便这样上台,鞋子脱落后便是赤脚踏着镶在台上的水晶笑着前行,聚光灯在头顶上方悬挂着,走秀很少是双人模式,我一个人在这条路上,就算扭了脚掉了东西,还是只能往前走,不能留下。

虽然水晶上已经擦伤了我的血。

也是那次,我有我专属的经纪人,Gloria握了握我的手,说是华锐旗下员工。同时递给我一盒信,我看看那信的收件地址和笔迹,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了我寄出的信还有人留着甚至有常看的痕迹。

最后一封则是夫人来不及寄出的关怀,她已经永远在法国园子沉睡。

而让Gloria过来的,是夫人的孩子。一直以为是比我小又需要人关怀,但现实告诉我,这人是华锐总裁。

我接受了他的好意,正如多年以前我曾在信里对夫人说谁欺负妳和妳的孩子,我会把他打得满地找牙,而夫人欣然接受。

我心眼小,所以我心里想护住的人也不多,算来算去,就这些了。

而如今,更少了。

谢幕的时候,我看着眼前那个直面的空位置。

什么都没有。

我鞠了个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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